Yakult

远方就是你一无所有的地方

王城楼阁

世子澄vs公子曦,应该是虐的,写到最后我感觉我有点偏澄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城的百姓都知道澄王府​的小世子江澄与太尉府的大公子蓝涣素来不合。

追溯根源怕是要从​当今天子还太子时招伴读时说起。

这伴读原本已经订下是蓝大公子的​了,这蓝涣入宫时在宫门前遇到了和澄亲王一同面圣的小世子。

小世子也是伴读的人选,小儿气性高,乍一见到蓝涣便要一决高低,原本是孩童之间的闹趣之事,但是入宫后先帝听说了这件事便真让俩人在御书房来了一场比试。

江澄从小习的是兵法,练的是​银剑紫鞭,对于诗词歌赋不甚通晓,而这太尉大公子则截然相反重文轻武。

这皇帝原本只是想来个玩笑般的比试,但是俩人实力相当,一边是澄王府一边是太尉府着实不好选择。

最后俩人都成了太子的伴读,即便如此俩人也因这件事而闹的不愉快。

据说一直到如今小世子见到大公子也是绕道走。

可据说毕竟是据说,其实澄王世子与大公子也并非如同世人所说的那般。

“你来啦。”江澄抬头看向被人掀起的帘子。

来人一袭淡蓝色的广陵长衫,墨色的长发零零散散的披在身后,腰间白色的云纹间挂着一块紫色的玉佩。

见他望向他,对他江澄笑了笑“你这几日又被你爹责骂了?”

“嗯,他说我气性太高,要我向你学习。”小世子捏了捏手里的杯子,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位霁月清风的蓝大公子。

“澄亲王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已是禁卫军总兵多少人看着,不可有半点差错的。”蓝涣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对面的人添了点。

江澄叹了口气,一口饮了杯中的茶水后往窗外看去,王城浩大,楼阁如星点般伫立在这片土地上。

“你果真不入朝堂?”不知看了多久江澄又扭过头看向蓝涣。

蓝涣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他爹已经是太尉了,这些年越是了解他爹越是明白朝堂的黑暗。

江澄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他还记得蓝曦臣刚及冠的时候也是与他一同在这酒楼中饮酒,那是他们约好将来一同为皇上效力,替百姓办事。如今倒是有了些物是人非的味道。

“晚吟?”蓝涣见他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江澄回过神“无碍,你,还会待在京中吗?”

“自然。”蓝曦臣拿起杯子对他点了点头。

澄王世子自及冠后就被澄亲王丢到军队里历练,如今已经俩年有余,官至禁卫军总领。

他与蓝涣自小便在现在的天子身边伴读,现在做禁卫军总领倒是有些不自在。总不像儿时那般随意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所以经常被澄亲王斥责。

蓝涣知他脾性,便经常与他在酒楼交谈,其实他是怕小世子还像儿时一般莽撞。

可确实是他想多了,小世子毕竟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儿时一般有人说太尉府的大公子不对就拳脚相向。

“兄长,你果真不喜那世子?”​太尉府中小公子蓝湛望着站在池边喂鱼的自家兄长。

那人抬头看了看他“你也这么觉得?不过是儿时的恩怨罢了,我与晚吟也没有像世人说的那般不不共戴天。”蓝涣对他笑了笑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进水中。

小公子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听说厌离郡主要成亲了。”

蓝曦臣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见自家弟弟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蓝曦臣皱了皱眉头,扭头往澄亲王府走去。

到了澄亲王府的偏门才知晓小世子离开了王府。

江澄自小傲娇自负不善与人交友,多的便是蓝曦臣这个挚友,江澄现在在何处,蓝曦臣转身便已经知晓了。

“晚吟,你喝的太多了。”​蓝涣拦下还想喝第五杯的江澄。

​“我阿姐要成亲了。”看了看挡在面前的玉箫,江澄抬头看了一眼他,推开玉箫,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其实​阿姐成亲是好事,可一想到以后阿姐再回来便是旁人都妻子了,他多多少少心中有些不适。

“郡主成亲是好事,以后还是会回来的。”​蓝涣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他家中只有一个弟弟,似乎无需他考虑这些事情。

江澄自然是没有理他,一杯接着一杯​,蓝涣不好再劝便在一旁陪着他。

他和江澄与当今天子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对于江澄脾性,喜好也是知道的,这人固执强硬,其实内心软的很。

​月上枝头了,蓝涣看着已经醉倒在桌上的江澄,摇了摇头,将玉箫插在腰上将他扶了起来。

他虽然不善习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底子的,背起没有意识的江澄就往澄王府走去。

月色朦胧,白日里喧闹异常的长街如今已空无一人,背上的人一身酒气还唤着“阿姐。”​

怕澄亲王责骂江澄,蓝涣将他放在床上后,让江澄的侍从楚涧去唤了江厌离过来。

“阿澄喝醉了?多谢蓝公子。”厌离郡主虽不似聂家小姐般倾国倾城,但是甚在温柔体贴,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据说金家的少爷便是对她一见钟情才有了这门亲事。

“不碍事,蓝涣在这就先恭喜郡主了,只是,晚吟似乎有些不痛快,郡主应与他好好交谈一番才是。”​按理说及冠的公子不得与未出阁的小姐独处,蓝涣不便多言说完便告辞了。

三日后御史大夫的公子与厌离郡主大婚,王城热闹非常,参加完了大典蓝涣果然在酒楼里寻到了一身紫衣的江澄。

“蓝涣,那日多谢你了。”江澄见他进来,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没再像那日一般疯灌,只是放在嘴边抿了抿。

蓝涣对他笑了笑,拿着玉箫坐在了他​对面,看面前的酒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可有心事?”

江澄看了他一眼,望向窗外的皇城“如今阿姐嫁于金家,皇上怕是要多疑,曦臣你,以后还是与我少接触的好。”

澄王府有先帝留下的半块兵符本就惹皇上忌惮,如今郡主与御史大夫的公子结亲,皇上怕是容不下澄亲王了。

让他远离他不仅是为了让皇帝少些猜测,更是为了将太尉府扯出来,将他扯出来。

蓝涣抿了口酒,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江澄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剑站起了身。

“若皇上果真疑心澄亲王府,晚吟你是打算这辈子不再见我?”蓝曦臣站起身将他拦住。

“蓝涣,你清楚的,现在澄王府是众矢之的,你本来就不入朝堂还是不要掺入的好。”江澄看向他,眼中异常的坚定。

蓝曦臣终究还是没有拦住他,放任他离开后,江澄果真不再见他,哪怕是在谁家的宴席上也是匆匆一眼,倒是果真应了世人那句澄王世子与蓝大公子不合的谣言。

一年后皇帝选秀,天下大赦之际澄亲王与澄亲王妃被人刺杀双双丧命于澄亲王府。

江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天子,握着剑的手苍白毫无血色,昨日,是他的生辰。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母亲和下他敬的酒后双双吐血。其实他知道凶手是谁。

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他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可他不止只有自己,他还有阿姐要护着还有金陵还有澄王府的众人要护着。

“陛下,臣父亲与母亲皆离我而去,臣无心接管军中之事,特将虎符还与陛下。”他跪在地上,经年不变的一袭紫衣,到如今才明白父亲当年让他常年紫衣的缘故,万事谨慎,不可偏信旁人。

那年轻的皇帝看了看他,有看了看他手中的虎符,儿时一起长大的玩伴终究还是君臣有别。皇帝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后来皇帝赏了他良田万顷,黄金万两让他在澄亲王府中做一个闲散王爷时蓝涣才知道澄亲王去世的事情。

他到澄亲王府时,府中已不似几年前那般热闹,丧事办完,江澄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得旁人靠近,连金陵也不见。

蓝涣与他相识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暗门,进屋时那人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地上,凌乱不堪的墨发,与散落四处的酒杯丝毫没了年少时三毒圣手江晚吟的豪气。

“你还是来了。”那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喝了一口酒。

蓝涣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将他手中的酒夺了下来,坐在了身旁。

“我早知他忌惮澄王府,只是不知他这般无情丝毫不顾儿时的情意。蓝涣,我爹和娘亲死了,就在我面前,喝了我敬的酒!蓝涣,为何要让我经历这些,我这里,真的,特别疼。”那人抬头看着他,这些年他已许久未见过他流泪,哪怕那年厌离郡主成亲也未见他流过一滴泪,这是怕是难过极了。

“我知道,晚吟,不是你的错,澄亲王爷和王妃一定也不希望你这般难过,别哭了,晚吟。”蓝涣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像是小时候他被澄亲王责骂躲在角落里哭泣时那般把他抱在怀里。

“曦臣,爹,别走,娘娘。”他最终还是晕在了他的怀里,眼角的泪还未干又有新的泪痕划出。

蓝涣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吩咐了楚涧好好照顾他后离开了王府。

江澄醒来后已是第二日无事,身旁坐着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江厌离。

“阿澄,你终于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江澄摇了摇头,一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帘“阿姐,若当年我不入朝堂,不做总领,皇上会不会放过我们?”

江厌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将他抱住,想告诉他和他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知道她说了江澄还是会自责,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没有错。

没了兵符,辞了总领之职,江澄果真做了一个闲散王爷,每日喂鱼逗鸟,无聊了便看看书籍。

世人都说这小世子可真是从云端跌入到了谷底,可也事实如此。

七日后聂家的小姐被选入宫,封为玉妃,聂家一举超过金家的地位,成为文武百官都要讨好的对象。

听闻消息的江澄正在花园里喂鱼,皱了皱眉,随后又笑了笑,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

半月后他果真又听到了太尉大公子蓝曦臣参加科举一举夺冠,成了状元郎官拜吏部侍郎。

那日满城欢喜,皆道太尉公子果真才气过人,不少达官贵人前去太尉府祝贺。

那日主角却悄悄去了澄亲王府,月上西楼,澄亲王正在院中拿着本书籍阅读。

“还未恭喜你拔得头筹。”江澄对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书。

那人站在他几丈远的地方望着他,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江澄又抬头看着他“聂家小姐可知晓了?”

“晚吟……”

“我明白你对她的心意,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已经是状元郎了,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江澄抬头打断他,对他笑了笑,笑的很淡,蓝涣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是觉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他离开时那人也没再看他一眼,后来他也没去澄王府看他,遇到也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后来澄亲王果真如同世人说的那般与蓝侍郎不合。

三年后温族进攻中原,皇帝派出去的几名大将皆被屠杀,边境的几座城池也接连被夺。

朝中已无可以出征的大将,后来不知为何,做了三年闲散王爷的江澄突然被天子召见,后来澄王殿下受命带兵伐温。

出征前去了太尉府,见了那个他三年未曾见过的人。

“为何要去,你可以做个闲散王爷的,你可知边境凶险。”那人依旧一身蓝衫,皱着眉看着他。

江澄没有说话,只是像那晚他站在澄王府看着他那般看着蓝曦臣。

“晚吟……”

“这个给你,等我走后再看。”江澄打断他将怀中的锦囊交到他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太尉府,只留下蓝曦臣一个站在亭子里看着满池的荷花。

一月后蓝曦臣受召进宫,此时他已经五日没有在朝堂上听到关于澄王的只言片语了。

御书房里只有皇帝一个人拿着一支笔写些什么。

“曦臣,其实朕很怀念小时候,有你和晚吟在朕身边,没有那些朝堂暗斗,你说他其实是怪我的吧。”

蓝涣站在屋中,看着一身龙袍的天子,没有说话,对上他的视线也只是笑了笑。

“其实让他出征前朕是有些迟疑的,可你还在京中,你还在京中他便不敢贸然叛变。”皇帝抬头看向他,那人已经依旧不说一句话,只看着他,像往常一样对着他笑了笑,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皇帝摇了摇头,低头拿笔继续写着字“其实,我在那日见过他……”

“报!”外面传来禁卫军的声音,皇帝喊了声进来,那人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看了看站在上位的天子。

“前线传来消息,我军大败温军,如今已经班师回朝,只是,只是澄王殿下取了敌军首级后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皇帝拿笔的手顿住,对那人摆了摆手,抬头看向站在殿中的蓝涣。

“他说他不求官位,不求闻达于诸侯,只要朕答应他无论此战成败都不能对你动手,其实他早知道老澄王是我杀的。”

蓝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御书房的,他抬头看了看烈阳高照,摸了摸眼睛,原来伤心至极的人是真的没有泪水的。

其实他早知道了锦囊里是两张字条,一张是盖了玉玺印的免死金牌,一张写着

“在这破碎的王城里,你是我唯一还想去守护的楼阁。”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澄王世子与蓝大公子不合,不过是世子心悦公子已久罢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为心悦的女子入朝堂,伴虎狼,不过是状元郎想守着澄王殿下的儿时理想罢了。

其实哪有什么霁月清风的蓝曦臣,不过是私心只为一人的蓝涣罢了。

世人只识澄王世子江澄,却无人识得那年不求功名的江晚吟。


想了好久,感觉还是没有写出我要的那种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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